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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人本来还想和他说两句话,结果伸头一看这么多人围在保安亭旁边,最后看了一眼李净生他惊呼了一声。

“李叔,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李净生听到旁人的话,才下意识的抹了把脸,抹出了一把泪来。

“没事,没事。风太大了,迷了眼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事,三两句打发走了关心他的车主。

但过了一会,他却发现自己的眼泪止不住了,他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为什么要哭?他没想哭啊?

顾平安是谁?李关山是谁?他见过这两人吗?听过他们的事吗?他哭什么?

李净生搓了搓手,忽的有些不敢看面前的人来,此时什么大变活人什么顾平安李关山都与他无关了,他扶着保安室的窗台低着头。

他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而已,年轻人的事关他老头什么事。

可能今天也是奇了,偏偏见了一个人泪就止不住了,大约是他这副身体也不中用了。

李净生摩挲着掉着漆的窗台,保安室里他的半导体收音机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曲。

一支戏唱到了终了,快板与梆子敲打着。

“……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当初赠木桃……”

唱词出了口明明是团圆的词,李净生却听不出任何喜来,只剩尾端的三个字此时在他的心里被他反复嚼着,“赠木桃”他心底翻来覆去的唱着这一句。

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明明他今天这股哭意发的没来由。

但他就是止不住,像是体内住了个人似的,那人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哭了便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