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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二哥的灵堂前守了七天,七天之后他便拎着行李去他哥的军营里参军了。

他爹在老宅里怒吼着要把他腿打断,原本他爹是想让他接他二哥的班,要么从政要么经商,要么从政经商一把抓。

两个精贵的瓷器绝不能放一个篮子里,这是他爹的原话。

是呀,三个精贵的瓷器已经不小心打碎一个了,依着奇货可居的说法,剩下两个合该更珍贵才是。

但奈何精贵的瓷器不想当瓷器了,当他管家带着一堆护院和小厮去军营里捉人的时候,顾阙不逃也不避。

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两把从军营里顺出的枪,一把对准自己的脑门,一把对准对面的管家。

谁往前再进一步,他就给那人陪葬。

顾阙记得,他那时是这么说的。

之后顾阙便随身带着那两把枪,到了夜里便把枪枕在枕头下,也并不是为了防范着什么,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做一个精贵的瓷器。

这样一带便带了三年。

在三年来,顾阙在他大哥的军营里,从一个刚入伍的小兵一步步的干到了上尉。

那是三年之前,他大哥的位置。

大约是家族蒙荫,大约是也个人能力,但顾阙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想往上走,至于是什么样的台阶他并不在乎。

曾经富家少爷如今手上满是枪茧刀疤,三年后的顾阙胡子拉碴的呆在一群大头兵里能做到毫不起眼。

恐怕他二哥再世都该认不出他了。

1931年春,河南河北的战火刚熄,顾阙随着他大哥的部队便被调往了东北,去收编那里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