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博三眯起眼睛。
“好吧,这是完全说得通的。”片刻停顿后,云居博三不见外地伸手敲敲他的手机,“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纯粹出于我个人的兴趣——您找新工作之前,知道您的新上司是草间老师的师兄——这件事吗?”
看着芦名博士瞬间扭曲的表情,云居博三道自己猜对了。
“你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公示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长,一直也不结束,就像这漫长的学生生涯一样,似乎永远也没个头。那天下午,他出于报复,告诉了你这件事,所以你们才会动手。”云居博三伸出手去,稳稳地握住他的肩膀,压制他的颤抖,也制止他试图逃离的举动,“他威胁你,用你以后的工作威胁你,是不是?”
短暂的沉默后,芦名博士的头像是被压着的笔尖那样,狠狠地向下顿了一下。
“不,”芦名说,“没有。他只是……他只是告诉我这件事,然后笑了一下。”
天啊。
这还不揍他?这不该揍他?凭什么不揍他?
“……我很同情您,”云居博三憋了半天,艰涩道,“如果您想换个工作,如果您想,我名下有个实验室……”
他悲哀地看了云居博三一眼。
“我过去也许再过五年,也许,五年,就是副教授了。”芦名笑笑,“我读了三年研,三年博,进站做了两年博后,难道就去厂子里的实验室?我难道不该做个科学家吗?”
云居博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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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是他。”五分钟后,云居博三钻上萩原的车——萩原的车!他情绪化地宣告:“他会为了那个明知道会被穿小鞋的工作赌一把。对他来说沉没成本太大了,他现在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什么也不敢失去所以什么都不敢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