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云居博三颇有些提心吊胆。他总觉得爆处安静了这么久,搞不好就会在快下班的时候整个大活;但生活并不总是戏剧,一直到晚饭时间仍然是风平浪静。大家怀着喜悦的心情辞别当晚负责值班的倒霉蛋,拎包跑路奔赴晚餐。

头顶的天色能称得上一句阴沉:疲惫的乌云像马路边滚脏了的柳絮,再叠上暗淡的天光,灰蒙蒙地压在心口上。但生物博士(未毕业)正处在最盲目乐观的阶段,对任何形式的明天都怀抱着希望,因此并不以为忤。

没准是要下雪了呢,他想。也许今年会有一个白色的圣诞节,与传统的圣诞红配色相映成趣。这就叫,红白喜事!

低气压下,连空气都走得慢些。臃肿的人群慢悠悠地向前,没有谁能在冻住的冬天里自由自在的流动。就连风也是一样。

又或者,并不是没有风。只是云居博三把自己用手套、围巾、口罩、帽子、羽绒服和对未来的热切期望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除了双眼外没有一寸露在外面,实在没有余裕去感受风。

风是无形的,无色的,无法被捕捉和记录的。谁能看见风、停下风呢?

——半分钟后,云居博三看见了风。

-

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也许已经突破了他自己的极限;生物博士(未毕业)还有闲心估算自己的配速,随后由衷相信,即使是鬼冢教官也会为他点赞——并不是他突然打算来一场冬季马拉松,只是就在刚才,他看见了某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孩子。

是一脸凝重的工藤新一。他踩在滑板上,娴熟地摆出了缓冲空气阻力的动作,算不上厚重的夹克衫在身侧甩得猎猎作响,只是看上一眼都觉得肯定要着凉;但他表情坚毅,眼神专注地追踪着未知的目标,明明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却对这份不安定感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