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无聊嘛——”萩原拖长声音,“你就想一下——”

后面几个人微笑着交换眼神:还得是萩原出马!松田看起来打算配合了!

“那么,”松田反客为主,“你们赌的都是什么?”

“降谷赌你肯定丢掉了,诸伏为爱跟票,班长赌你还留着。”萩原说得很潇洒:“至于研二酱,因为一旦选了大家肯定都会跟票,被要求弃权啦!”

松田就笑:“才三个人的赌局啊。云居?”

云居博三还在从外卖袋里拿塑料手套,用实验人的挑剔戴到手上,乍然被叫到还愣了一会儿,“啊?”

“你赌什么?”

我赌什么呢。我也应该被踢出赌局,因为我有场外信息。我知道黑西装,知道四年的短信,知道不曾忘怀的承诺,知道所有的放弃与坚持。

“我赌松田同学一定还留着。”云居博三低头说,胃酸和着难过涌上来:“因为你是个很念旧的人。”

说完,他捂着嘴扭身,磕磕绊绊地摸到垃圾桶边,吐了。

今天下午考官的那个问题。问他为什么想要提早进爆处的问题。

他说人选择什么样的未来都是由过去决定的。而他想要决定未来。

几天后。

云居博三直着胳膊,像根法棍一样硬生生撞开了寝室的门。他僵着脸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贴着墙走,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直线上,走到拐弯处时就划一个漂亮的直角。他在楼梯口梦游般落下腿去,完全忘了保护自己还没消肿的膝关节;随后他拾级而下,像个机器人一样在每一阶台阶上都撞出生硬的回响。

他看起来几乎是想要把额头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