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莫名其妙,只能先示意这位奇怪的同学起身,“为什么说考试之前?”
“考试不能没有酒啊!”云居博三顺杆爬得十分熟练,挺直腰杆义正词严:“一杯酒,一包烟,一页ppt背一天。”
警校第一的沉默震耳欲聋。
“好了,”他有些别扭地摸了摸鼻梁,“先进来吧。”
云居博三:“谢谢!话说你竟然穿的是常服啊!”
竟然不是睡衣!
“……那我应该穿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他秒怂,“您穿什么都行,穿什么都行。”
到警校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其他同学的房间——他自己上回串寝应该还是本科的时候!真怀念!而最近一次看到别人串寝还是学姐张美玉……算了那种事不提也罢。
云居博三不好乱看,只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听诸伏缓缓解释:降谷是担心他睡不着才过来看看的,并没有提前约好;因此宿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拿来招待,还请不要介意。
他差点就跳起来了:“不介意!完全不介意!反而是我自作主张地来,真是打扰了!”
这一通连珠炮似的话轰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接口道:“诸伏同学你……为什么会睡不着?可以……呃,我可以问吗?”
回答他的是降谷递过来的一大本笔记。装订良好,保存得很不错,但纸张沉沉地发着皱,看得出被无数次翻看过。他几乎能想象出细节:从小到大,诸伏对着它在桌前枯坐,增补的笔记越来越多。
这会儿云居博三突然开窍了。他恍惚间觉得,诸伏也像一张被人写满了字、揉皱了的白纸,在人前拼命将自己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