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开口安慰父亲,也是想安慰自己。

“爸,山老板估计是心虚害怕自我安慰,捱过明天我们就没事了。”

父亲低着头沉默了一刻,才嘶哑着嗓子说出猜测:

“昨晚看守尸体的保镖死了,你奎哥告诉我,是山老板身边的阴阳先生故意放人在那替山老板挡灾的。”

“今天他找我过来是因为我生辰跟他同一天,可以浑水摸鱼,让我替他死。”

于婉歌张了张嘴,却哑然。

原来今天奎东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这未免也太难以置信了。

她也不愿意相信,可已经死了一个人,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忧心忡忡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妈知道这事吗?”

“知道,她要跟我一起来,我没让,把她绑上锁家里了。”

又是一阵沉默,父亲紧握着于婉歌的手,此刻俩人心里都十分难受。

于江心里悲恸,可是也无可奈何。

他想着,反抗也是无用,还会连累家人,那不如就……让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家伙独自承担。

强权压在头顶,昨日没有替那两个死者发声,今日他们就变成了她们。

十点钟声响起,山老板派人进来带走了父亲。

门关上那一刻,于婉歌终于忍不住跪靠在门口放声大哭起来。

“爸你别走……你这个混蛋!放了我爸!该死的是你!不是我爸!开门啊……”

任凭她如何哭喊也没人给她开门了。

黑暗中隐约看得到,大软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幽绿色的眸子在无光的夜里格外魅惑,两腿优雅的交叉在一起,银色的发丝随意拢在背后,宽大的袖袍上勾勒着银丝,在黑暗中映着月光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