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黎凰面前,微微福了福身:“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今日随意带了个与方姐姐相似的人来闹场,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方姐姐那日在东宫落水,是医正亲自诊断的,难不成,长公主觉得医正的诊断有误?”
众人这才想起,方氏的死,是医正亲口断言的,绝不可能出岔子。
那么,眼前这个人,身份就很让人怀疑了。
平阳侯见撑场子的人来了,当即就挺直了腰背,梗着脖子道:“对啊,方家人来了都没说棺材里躺着的是假的,长公主随意拉了个人来,便说那是我顾家的儿媳妇儿,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黎凰简直都要气笑了,论睁眼说瞎话,还真比不上他们蛇鼠一窝。
泠鸢眼见这一家子就要把黑的说成白的了,不由得有些着急,她指着方向,冲着那一众女眷问:“难道就没有闺中密友愿意站出来分辨一二吗?人是真是假,上前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然而,根本没有人愿意上前来试。
因为,她们都是得听家里男人的,如今京城里都在传,说黎凰身为公主,牝鸡司晨,僭越东宫,有谋逆之嫌,她们若是敢站出来替她洗了白,日后这大渊的江山,难不成真要交到一个女子手上?
那岂不就是乱了套了!
纵然她们也是女子,可她们仍旧不能主同女子专权。
泠鸢都快被气死了。
真没想到,方氏活了将近十八年,竟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方氏目露嘲讽,对于众人的这种反应,她就有预料。
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纵然以前与她相交,那也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与她们身后的家族相比,她这个朋友,当真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