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他的父皇这幅样子,萧玘心里依旧很不好受。

皇帝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缓慢地眨眼,看到榻边守着的萧玘,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手无力地动了动,遣散了殿中下人。

萧玘意识到他有话要说,赶紧凑过去。

“朕的儿子……居然只剩你了。”

萧玘觉得这话怪怪的,在世皇子抛去狱中萧瑨,明明还有他和萧瑕二人。

他只当皇帝说的是如今能够继位的皇子:“儿臣愚笨,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摇了摇头,咳嗽一声:“罢了……你便你吧,就当……朕给你母后赔罪。”

萧玘心中没由来地涌起一股悲怆。

皇帝眯着眼,看向柱上明黄的幔帐:“朕要告诉你……一件要事。萧瑕,不是皇子。”

萧玘猛地抬头:“父皇……”

“朕知道你和他亲厚,照顾他这么大,咳咳,也是天意。当年朕落难乡野,被一农家女子所救。那女子尽心服侍朕,朕本想将她带回宫中,谁知……她竟突然抱了个孩子要让朕养。朕不愿意,她便威胁朕的性命……还说会时常来皇宫察看那孩子是否活着。于是朕将那孩子带回宫,呵呵……给了他皇七子的名号。”

萧玘听着皇帝虚弱无力的话,无异于五雷轰顶。

瑕儿他……不是皇子?

“如今他也长大了,要怎么处置他,随你的便吧。咳咳……那个女子很多年没再来过,朕也不必再惧怕她了……”

萧玘顿时明白皇帝多年对萧瑕不闻不问的缘由。这个人连亲生儿子尚且如对他一般,对强行塞给他的孩子又怎会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