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有点不习惯踩雪,于是寒情走得很慢。这下子倒是更方便她看极北寒天的环境。
不少穿着厚厚棉袄的寒族人站在一座又一座低矮的砖房中间,砖房大多漆成白色,人站在旁边,皮肤都白皙得很。身上棉袄也是白色,小孩子的衣服上还有雪兔毛雪狐毛装饰。放眼看去,只觉得茫茫一片白,一眼看不出哪里是雪、屋子还是人。
云霁披着寒情的白色斗篷,看了看旁边一身霜色的寒情,看来白色在极北寒天深得钟爱。
那些寒族子民本来听到寒情回来,都兴冲冲地到街上迎接,然而一见他旁边有个云霁,纷纷止步,隔了段距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害羞。”怕云霁误会,寒情低声解释道。
大概害羞是寒族人的某种天性,寒情则是其中的串种。一路上都没有人上前来搭话,直到寒情停在一座庄子门前。
那里早有几个人等在那里,一见寒情走近,都围了过来。
“小情,可有些阵子没回来了啊。”一个年岁稍长的女子笑着道。
有阵子没回来?
云霁一怔,就在不久前,寒情还跟她说回极北寒天有事,离开了好几天。
如果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有阵子,那按照寒情几个月甚至个把年四处乱跑的习惯,岂不是该叫几辈子不回?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三界对“有阵子”的概念应该都差不多。这女子显然是无心之言,那么既然如此,就是寒情上次离开,并没有回极北寒天。
云霁莫名,这个干嘛要说假话?难不成他去了什么地方是不能说的?
寒情丝毫没察觉自己一不小心露了馅,笑笑对云霁道:“这是我五婶,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