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提醒,宿萤一下子想起来了。

天刀指的是天刀尊者,在三界颇有名气,以刀法高深著称。只是脾性古怪,不愿与人应酬,常年游荡在三界各种深山老林中。

过去宿萤跟随离愔修行时,曾与天刀尊者偶遇。公西迢正是天刀尊者唯一的弟子,宿萤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他。

人是认出来了,宿萤却颇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记忆里她和公西迢是在凡界的雪山认识的,彼时他跟着天刀尊者修行,满门心思全放在刀上,沉默寡言不说,简直比宿萤还不懂人情世故。成天就知道抱着刀念叨刀法,见人只知道切磋,还偏要和用刀的,不和使剑的打。

而此刻眼前的公西迢,面目明朗,大大咧咧,甚是熟络地和路过人打招呼。那把不凡的赤刀被他随随便便拴在腰间,一点不像颇有名气的古刀,打眼一瞧……连人带刀都有一股浓浓的江湖气。

“嗐,这么多年了,人还能不变吗。”公西迢搔搔脑袋,随后想起来,笑了,“算了算了,你就一点也没变——别站门口,进来说吧。”

宿萤跟着公西迢走进府衙。里面瞧着不大,四四方方的院子,走进去便感觉到严肃,不少衙役来来往往,见了公西迢都问好。

“我听外头侍卫说,你要见镜邑?”

公西迢领着宿萤向后院走,一面问。

宿萤道:“是,有话要问她。”

然而走着走着,宿萤觉得周围清清静静,不像是往大牢去的:“不是去大牢?”

公西迢立刻道:“嚯,我哪敢把她关大牢啊!给她和她家灯妖找了个空屋子住着呢。”

宿萤听他这语气有些奇怪:“你……认识镜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