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素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忌日,太子心里的难受想来比脸上表露出来的还要多。
阿蓁转头深深看了太子一眼,语气故作轻松笑着应下:“好,那殿下稍等阿蓁片刻。”
须臾的工夫, 阿蓁将身上半湿的素色襦裙换下,换上了一套她从未见过的浅缃色裙摆绣缠枝月桂菱裙。
尺寸却正巧是她的尺寸,阿蓁想这应是太子着人新给她做的, 心底不由涌上几丝蜜意, 殿下都这般难过了,可对她却还是如此地体贴细致。
阿蓁走下马车, 轻轻扯了扯太子蟒袍的宽袖,对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太子温柔笑道:“殿下今日想去哪,阿蓁都愿陪着殿下。”
小姑娘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裙下马车, 苍白的脸色才开始有几分红润。
萧宴祈拧着的剑眉舒缓了稍许,反手拉着小姑娘的手腕走在宫道上,“陪着孤随意走走就好。”
阿蓁任由太子拉着,转头仰脸乖巧地露出两只小梨涡, “都好, 总之阿蓁会陪着殿下的。”
她虽嘴笨不会花言巧语哄殿下开怀, 但在一旁陪着殿下,让他在今日这样的日子不觉得太过孤独总是可以的。
萧宴祈转头目光深邃看了身旁乖巧的小姑娘一眼,随即继续向前走着,只不过那双带着淡淡哀伤的凤眸里染上了些许笑意。
汉白玉石板宫道上,洼洼积水倒映着并肩而走的一双璧人。
奉先殿在北苑,萧宴祈方才虽说随意走走,可走着走着,还是不由自主走到了景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