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阿蓁只能拘在屋子里。
前几日顾月澜随母亲进宫给太后请安,听闻了竟是阿蓁去查出当年昭慈皇后被害的真相, 惊得派人给阿蓁传了信。
阿蓁接到信时还有些惊讶,以为那日顾月澜说传信一事只是随口客气一说。
等她拆开看见顾月澜一个劲儿夸她有勇有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提笔斟酌着给顾月澜回了一封。
投缘的小姑娘一起了话头便能聊个没完, 两人这一来二去的便传起了书信, 倒是解了阿蓁这几日被雨困住的憋闷。
一转眼,便到了五月二十七这日, 昭慈皇后的忌日。
成泰帝对皇后没什么情分,往年都是提前着人安排场法事,做个道场, 借口自己政务繁忙,无暇前去祭拜,便算是交代了。
但如今皇后当年难产的真相大白,人人都知晓了皇后死于宠妃的暗害。
成泰帝怕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宠妾灭妻, 今年不仅吩咐人做了一场排场大的法事, 还装出一副十分懊悔沉痛的样子来上了一炷香。
奉先殿里, 庄严肃穆,香火缭绕。
成泰帝望着堂上发妻的牌位,脸上闪过一丝动容,这辈子,终究是他对不住皇后了。
但这一丝动容转瞬即逝,他将手上的香插进了香炉里后,又敛好神色转身欲走,不愿再多呆。
在内殿祭拜的只有成泰帝和萧宴祈还有萧宴骢父子三人,其余的嫔妃庶皇子只跪在外殿祭拜。
看着抬步准备跨出殿外的成泰帝,跪在蒲团上的萧宴祈抬眸瞥了一眼,忍不住叫住了他,声音平静问了一句:“父皇可曾对母后有过一丝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