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觑着底下的萧宴臣道:“你又有何冤要平?这些年你养在贵妃名下,贵妃待你可不薄。”
成泰帝与这个第四子是有些亲近的,当年梁妃生了女儿后伤了身子一直未能有孕,当时四皇子的生母生下孩子后难产去了。
他怜惜梁妃无子,也念及这个第四子年幼丧母,便做主将四皇子给了梁贵妃养,在六皇子出生前,他与这个第四子最亲近。
萧宴臣看了一眼已经半疯的梁妃,冷笑一声,禀报道:“儿臣的母妃当年难产而亡也并非意外,实乃贵妃暗害。”
“当年贵妃多年求子不得,为固恩宠,将儿臣的母妃云美人送到了父皇身边承宠,后为能将儿臣养在名下,又除掉了我母妃。”
“儿臣身后的这些宫婢有些是贵妃当年的宫里人,有些是当年伺候我母妃的,他们皆可替我母妃作证,父皇尽可审问。”
萧宴臣早已习惯他这位父皇的薄情寡义,自私凉薄,他生母身份低微,皇帝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一分动容,今日此举他不过是为了母妃在九泉下能安心。
说完,萧宴臣又派人呈上了几份供词,里面不止有梁妃害人夺子的,还有梁妃做的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成泰帝这次已经懒得动怒了,很平静地看完了手中那几分供词,随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磕头求饶求得半疯的女人。
饶是从前的情意再浓,看完了那几张列举着梁贵妃曾暗害了这宫中多少未出世的皇子的供状,成泰帝心中对她是半分情谊也无了。
梁妃是他此生真心爱过的女子,她自知这辈子无法只娶她一个,有愧于她,若她只是争风吃醋害了几个后宫里的女人,他或许能留她一命,可子嗣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