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祈沉着一张脸,直接将人抱回了内殿的软榻上睡,后又吩咐了荣进去备水沐浴。
待他身着松散的常服带着淡淡的皂角味的水汽从净室出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阿蓁还是没有醒来的样子。
萧宴祈只淡淡撇了眼软榻上睡得像只小猪的人,便从靠墙的檀木书架上拿了一本兵法坐到圆腿刻花纹书案后看了起来。
一室静谧,只有房柱旁的十五连盏铜灯偶尔噼啪爆两下灯芯。
萧宴祈兵书看了半卷,阿蓁才迷迷糊糊坐了起来,待看清这是太子的寝宫,不远处的书案边还坐着太子时,阿蓁急急地拢了一下睡松散的发髻,踩上绣鞋上前。
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不敢像从前那般随意造次。
“殿下恕罪,奴婢实在不知为何睡到了这”阿蓁心慌慌,绞着手中的帕子想辩解。
她挠挠脑袋回想,明明她方才是等在廊下的。
萧宴祈面色如窗外的夜色般沉静,眼神没从那卷兵书上离开,“孤方才看你睡在石阶上要冻死,才好心将你带了回来,现下醒了无事便退下吧。”
萧宴祈还是决定冷着人,他回头细想,才发现,这些日子确实是过宠爱这丫头,以至于她开始变得不安分,竟然胆大到妄言他的事。
美色误人,他向来是不耻的,当初他不也是正看中了她本分懂事才将人留下的吗?
若他将人冷上一段日子,这丫头明白过来最好,若不能,那便算了罢,让两人回到一开始的也不是不可。
听到是太子带她回来的,阿蓁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甜丝丝的,还掺杂着一点酸。
太子殿下现下虽生她的气,用凶巴巴的脸对着她,但还是对她很好的,阿蓁更加坚定了她要帮太子查清当年真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