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鸭皮泛着亮澄澄的油光,刚从蒸笼里出来还冒着热气,一看就馋人得很。
新桃一边给阿蓁扯了只鸭腿,一边给阿蓁絮叨这烧鸭的来历:
“今儿个我被派去东宫送晚膳,没想到这太子殿下一个行军打仗之人竟不重口腹之欲,这送去的例菜就没怎么动过,你看,这只烧鸭全都没动呢!便宜我们了!”
说到了太子殿下,阿蓁也没想和新桃隐瞒她苦寻多年的救命恩人就是太子殿下的事。
经过一下午她已经消化好了这个事实。
阿蓁接过鸭腿没吃,先同新桃细细说了今日是怎样拒绝六殿下,又遇到太子,得太子殿下解围,以及太子就是她的恩人之事。
新桃起初是不相信这世界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的,后来在阿蓁的再三解释下才慢慢接受。
“阿蓁,那你可还要报恩?照你原先说的话,全北境都受着太子殿下的恩泽,若每个人都上赶着到他跟前报恩,岂不是乱套了?”
“况且,现在的太子殿下应虽不至于是传言中那么可怕的人,但今日我去东宫送膳,瞧着里面的宫人个个面色紧绷,想来这太子殿下现在也并非什么好伺候之人,你若上赶着去报恩,他现在又不记得你了,你因此惹怒了他,该怎么办?”
新桃方才看阿蓁说得绘声绘色的,傻丫头怕还是一根筋想着报恩。
阿蓁低头垂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手中的烧鸭顿时不香了,她像是自说自话,小声咕哝道:“我也不知道”
新桃说的,她也想到了。
哥哥显然是根本不记得她了。
或许她记了怎么多年的救命之恩在哥哥看来只是举手之劳,哥哥让她来上京等他也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