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他猜想的那样。

他当时离家出走以后,还没来得及换上男装,就被人闷上麻袋带走了。

他在马车上被迫颠簸了几日,摇摇晃晃的,一睁眼就在马棚里了。

花楼的那个胖女人身上满是香粉的味道,呛得他想哭,可哭又有什么用,周围的小姑娘们都在哭,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他想跑,也尝试着跑过。

但一直都没能跑成,花楼里的打手们远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的多得多。

紫影这才知道,他平时在隐族不好好学习浑水摸鱼的后果是什么。

花楼的妈妈不是没有发现他是个男孩子,但发现了也就发现了,并没有因为他是个男孩子就放过他,反而还说他是个尤物,以后可以送给高官显贵,他们就好这一口。

紫影在花楼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那一个月他吃不好睡不好,还经常挨打,日日都想着怎么跑出去,但却日日都跑不出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完了,娘亲和爹爹都找不到他,他的人生就这样了,就要死在这个小小的花楼的时候,一身黑衣的蒋思琼从天而降。

她身形娇小,看起来甚至比马棚中的女孩子们还要娇小。

但时至今日,紫影却仍然记得她行云流水的动作。

她戴着一张小小的银制面具,面具下有散发着淡淡光泽的莲花纹案,圣洁而美丽。

腰间短笛上的流苏摆动,一下子就将花楼中的打手们打的落花流水,个个躺在地上唉声叹气,怎么也起不来。

后来,紫影永远记住了那个声音,记住了那抹从天而降的黑色,记住了那张带有莲花纹案的银质面具,记住了尾端挂着红色流苏的短笛,记住了那人稚嫩的声音,也记住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