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婚约没了,今上会用何种方式约束封家?
成清不曾涉足政事,如今略想一想,便感到后颈凉飕飕的,索性逼迫自己不再想了。
大娘子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上了马车,路过一家卖绢花的店铺时,大娘子让车夫停了下来,挑了一朵海棠样式的,给成清戴上。
大娘子的袖笼里有淡淡的檀香味,成清略低着头,想着就算大娘子对她的疼爱里有诸多考量,可谁的情绪里没有些权衡呢?值得不值得,看不看得见回报,甘心不甘心……要考量的东西太多了,数不完说不尽。
大娘子松了手,道:“好了。”又将绢花正了正,笑道:“娇花配娇人。”
成清行了礼,谢过大娘子。
二人来到国子监的院门前,等着封廉出来。不多时院门打开,最先出来的是姜尚水,背上背着个篓子,里面放着笔墨纸砚,甫一出现,便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迎上去,或拉着他的手,或倚在他的肩头,常人家的女子是不会这般宛若无骨的,她们应是妓子。
纵然她们是妓子,可成清还是觉得她们真是漂亮,什么样的金饰都往头上戴,失了素雅,却像是唐代的人,颊边的胭脂圆圆的,神态不羁,一副洒脱的模样。
封廉是在成清盯着美人儿看的时候出现的,成清偏着头,望着别处,他从远处走来,重重地咳嗽几声,成清却毫无反应,令他极为心寒。
大娘子微微一笑,拍了拍成清的手,成清转过头来,望着封廉,道:“咦,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