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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敢承认。

一个被幽禁在深宫里的敌国质子,如何能承认?

除了定期向大托皇帝述职,他如今的面貌甚至都概无人知。

恐怕也没人想知。

不过是一颗为政的棋子,即便十年为质之期将满,又有何前程可言?

“没关系。”苏樱不管他的沉沉,毫不介意地直起身,道:“我等着。”

等他有勇气承认的那一天。

落霞夕阳西。苏樱瞧瞧天色:“我要回去了。”

她拿起风筝,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

苏樱踮起脚,冷不丁在傅昭面颊亲了一下,嘱咐道:“可不要叫我等太久。”

傅昭惊诧地摸摸脸颊,苍白的面庞慢慢涨红起来。

身影消失在墙头的最后一刻,苏樱扭头冲他眨了下眼睛,“你那花留下一点。今晚子时,我来找你。”

晚上子时,苏樱出现了。

这次是从正门进来的,着华服,带着一顶狐狸面具。

屏退了周遭的守卫后,苏樱将面具摘了摘,递给傅昭一个兔面道:“戴上,跟我走。”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宫。

仿佛从鸟语花香一直驶到了地久天长。

虽然是寂寂黑夜,可傅昭就是觉得,这一路仿若鎏金水湄,烟火画堂。

在一处沙滩前,马车停下了。

大海的潮声沙沙云涌。

苏樱扔掉面具,拉了傅昭道:“在这里,才是真的让落花到海天一线处去。”

她从傅昭怀里抓起一把落花,肆意地挥洒到了海里。

他们在海边依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