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二姐的思绪,桑桑半晌才道:“不曾见过。如二姐这般说来,这人忒奇怪。如此,也当并非是觉得我是个好姑娘,而是特意来打听先生消息的?”
“该如如此。外界传闻,宋三公子极为知礼懂事,待人春风和煦,从不与人难堪。他适才这番话,是在激你。
他想知道,大相国寺那日,纪大公子和你说了什么!”
说道此处,桑沉焉登时从椅子上滚下来,跪倒在桑钰嫣跟前,拉着她的衣裙,“二姐,刚才,刚才,我……我……”
“我知,你险些就让他得逞了,好歹是我打住了。”
桑沉焉慌张,焦急,后悔,努努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有二姐在她背后不断轻拂的手,安慰着她。
一时褚夫人进来,见桑沉焉跪倒在地,当即大喝一声:“你不应宋三公子的话,他打你了?!真是不要脸的,好歹是大家公子,还是我桑府的地方,怎能……”
桑钰嫣深吸一口气,“阿娘,没有的事儿。”接着将适才说与桑桑听的话,又说与褚夫人听。
罢了,母子二人呆坐,桑桑依旧跪倒在桑钰嫣跟前。
桑钰嫣沉声道:“纪大公子入大理寺好些时日了,听说一点证据也无,现下正焦头烂额呢。打你这儿得了消息,可不就有豁口了……”
往后的话,桑沉焉没能入耳。直到夜间,她仍旧有些恍惚。
先生信任她,先生看重她,为了令她安心,为了令她不计较当日的姑娘,先生什么都告诉她,从没有隐瞒,从没有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