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不担心,我可是好些人家都来谈话说娶亲的姑娘,可是紧俏呢!”
纪明:“宋三公子不是好人,我们桑桑断然看不上他。”
桑沉焉傻眼,“你……你,明哥哥,你背地里说人闲话,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突然,纪明抬眼看她,眼神分外不安忐忑,令桑桑心下一惊,“明哥哥,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顿了顿,纪明方才再次说道:“方才我的话,你许是没听见。我再给你细细说来……”
而后,纪明说道阴山百姓,说道袁记酒肆娘子,说道谢将军,更是说道自己同六殿下结盟之事。说了许多许多,多的是桑桑从未想过之事,多的是大逆不道之事……
纪明问道:“约莫就在这月,月氏就要南下,届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饿殍遍地,我不再是磊落君子,不再是于国于民有益之人,
你可还愿与我,守着崔府君祠前的约定?”
一番话说得是桑沉焉惊骇万分。她不过是个闺中姑娘,纵然对阴山如何,谢将军如何有所耳闻,却万万到不了这等地步。待镇定下来,心中除了惊骇之外,更有心疼,更有自责。
她努力措辞,想遍了脑中所有,却发觉没什么有力的言语。只能一把将双手环在纪明肩膀,盯着纪明眼睛说道:“明哥哥,你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我心中的明哥哥,心怀天下,即便是你此行不给他们便宜,月氏也会南下。如今这般行径,不过是不破不立,一切皆因官家不仁,明哥哥何错之有!”
纪明大笑,“好个不破不立!桑桑说得极好!”说着,将自己的头放在桑桑脖颈处。
一时之间,好好的家国天下的谈话,多了几分缠绵的味道。
二人靠得极为亲近,你呼出的热气,再转个弯儿,落到我面颊,耳畔,亦或是鼻尖,末了,传入我肺腑,周身血脉。
先前只顾吵架,之后只顾安慰,万万没有在意,已然到了眼下的境地。桑沉焉面色通红,羞赧一笑,别过脸去,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