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你。”
裴大人不待纪明回话,打马上前,跟着王太尉的轿撵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火红官袍,立于马上,迎风飞舞,纪明叹息,到底是上了些年岁,忒为沉稳,好似一点子也没瞧见月氏军帐的异常。
难道这就是裴大人口中的为官。
又见他到得王太尉的轿撵跟前,低头说话,满是应承附和。许是得了王太尉下令,裴大人扬手高声喝道:“即刻扎营。”
这副模样,同那日漏液前来探望自己,一脸关切的裴大人,没有半点一致,更是同之前替自己说好话,令自己有幸入百盛楼的裴大人,丁点相似之处也无。
做人还是做官,纪明有自己的想法。
当下安营扎帐自是不提,且说到得时辰,两国派人在常秋河畔,一唱一和,互道贺词,以表对和平安定的期盼。三唱三喝已罢,互递国书,核验无误,王太尉方才安步当车而出,同左将军会面。
不过是些早已烂熟于心的邦交之礼,映在月氏左将军泛着光辉的盔甲之下,映在随行而至的精壮军士之下,显得分外可笑。
这哪里是议和,这是试探,更是显而易见的蔑视。
北风习习,烈阳当空。
纪明却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胸腔而出,浸染周身。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冷极了。前些年,他于北地游学之时,那个遇见康先生的冬日,四下透风的茅庐,仅仅一个小火炉,也不见有今日这般寒冷。
听见有人招呼自己,纪明往前,跟上队伍。
原来不知不觉间,王太尉和左将军已然坐定,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