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有些不好开口,磨磨唧唧坐到桑沉焉跟前,一般模样地靠在美人靠上,“我这不是听说你五哥去了阴山,来问问五哥好不好么。”
“我瞧着你不是来问我五哥的,倒像是来问别人的?阴山的事儿,邸报上都有写,你去瞧瞧就是了。”
当初看六殿下出城,钱弗若的欢喜,桑沉焉不甚明白,而今像是明白了一些。如同亲身体会的明白。一点子看热闹的念头也无,反倒一股子怨气。
“诶,桑三,你这话怎么说的,邸报上的事儿,能是真的。这我都知道,你不会不明白吧。”
见桑沉焉一点表情也无,愣愣地看向不远处的明理堂甬道入口。不知为何,钱三福至心灵,双眼放光。
“哦,你而今是知道我在说个什么了,还特意说这些话来怨我。是怨我那日没给你说个明白?嘿,那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开窍,不能怨我没说。”
桑沉焉有气无力,“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她们二人,都不太妥当,都见了不该见的人。
钱三试图反驳,话至嘴边,却说不出什么。学着桑沉焉的模样叹息,“是啊,明不明白,有什么要紧的。”
这都多少时日了,天天念着,对方丁点不知。
只余倚窗而立,对月垂泪。
几句话功夫,这场得来不易的手帕交,交心谈话,难以为继。各自有各自的难过和不开心。草草作罢。
二人顺着小径出来,方行几步,远远瞧见一美艳妇人,在同纪府丫鬟闲话,像是问路。赶巧,桑沉焉和钱弗若,也要回春风居,遂也不用丫鬟引路,和这位美艳妇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