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在毫不起眼的国子祭酒夫人跟前,落了两回面子, 哪里还忍得住。
没当场说出更难听的话,已然是为了日后考虑。
偏生褚夫人也是个硬气的。
双手敛于胸前,望着偏厅外,厉声拒绝:“断然没有这个可能。”
见状, 程夫人扭头, 嗤笑, “一介无知妇人,想来你的话也无甚用处,我自去寻桑祭酒。看他是要一个可攀高门,为自己谋取前程的姑娘,还是如你这般硬气,丢下寒窗十年得来的官身!”
宽袖一甩,扬长而去。
待人一走,褚夫人一面懊恼自己为何这般嘴快,一面又后悔没多骂她几句。
白白让她好好出得门去。
桑翊晚间归家,还未到正房,早有小厮将适才程夫人来访之事,告知于他。快步回房,晚膳也顾不上,径直去寻自家夫人。
卧房黑洞洞一片,一丝烛火也无,仅有几个花灯,伶仃地在屋檐下飘荡。
桑翊蹑手蹑脚进门,手持油灯,点亮卧榻一侧的美人灯。但见褚夫人和衣向外侧躺,双眼通红,发丝凌乱,死气沉沉,再无往日鲜活。
成亲这多年,他那里见过自家夫人这般了无生气。
很是心疼,将人拢在怀中,轻轻撩开散乱的发丝,仿若恁事不知一般柔声问道:“丛与,怎的了?”
褚夫人恶狠狠瞪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桑翊笑笑,“夫人在这儿,我能去哪里?”
“别说这些恶心人的话,我就快不是你夫人了。你且去找别人。”
桑翊哄人,“你怎的不是我夫人了。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但凡每世,咱们都要生三个淘气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