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姐姐该是真的放弃学习了。
几人还未收回视线,就见一小厮从甬道快步而来,在桑沉焉跟前停下,见礼,说话。
虽听不见小厮说了什么,可显见不是什么好话。无他,隔了泰半个庭院,也能瞧见桑沉焉陡然没了精气神,折弯了脊梁。
“阿姐,你瞧,那可是大哥身边的落玉。他来找桑姐姐做什么?”纪皓月不解。
来不及惊诧,又见桑沉焉灰溜溜地跟着落玉离开。
纪挽月有些结巴,“莫不是午后的腊八粥……惹了大哥不快。”
纪皓月辩解,“大哥虽然……”,说道此处顿住,因她也不知说个什么。纪明往日在家,也同两个妹妹不甚亲近。再者,纪明日日在家的时候纪皓月还小,根本不记得什么。
钱弗若厉声道:“虽然什么虽然,看他那样,端方君子,却是个惯会捅人心窝子的。”转头告诫两位表妹,“你二人还小,别被骗了。”
不能当面将纪明如何,钱弗若借着这个档口,发泄着那日的不满。
什么北地黄公子,文武双全,好得不得了。一听她阿爹将人夸上了天,她就知道肯定如纪明一般,都是一个模样。
文士君子,话不到一处。
她将来的夫婿一定不能是这样的。
而桑沉焉跟在落玉身后,行走在幽长的甬道。抬头是一方长长的乌云,两侧青砖黛瓦,随着群裾浮动,鞋履轻起,越发暗无天日。
桑沉焉无声骂道自己:连自家五哥都惹不过,何苦来招惹纪大公子呢!
课业不佳,左不过就被钱弗若笑话两句,被阿娘唠叨两句,都无甚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