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在苏景玉身边伺候的时日尚短,摸不清这位主子的脾性,对逢月这位少夫人也一向谨慎。
昨日亲眼见苏景玉毫不留情面的连夜赶走了四喜,对逢月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双手捧着帕子递给她擦嘴,答道:“崔少爷的小厮一早就来请世子过去,世子担心少夫人,刚离开不久,出府前命奴婢转告少夫人不要出门,傍晚时先泡药浴后擦药,明日再针灸。”
一想到明日还要在苏景玉面前赤身露体,逢月羞的耳根滚烫,双手不自觉地抱在身前。
“对了少夫人”,桃枝又道:“世子已经让顺子按少夫人给的地址去庄子里请周妈了。”
这两日有周妈为她擦药就方便多了,逢月笑着点头,命桃枝将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周妈住下。
卧房的窗子敞开着,窗外的玉兰树枝繁叶茂,伴着夏日的暖风沙沙的响。
逢月坐在书案前,摊开苏景玉亲手画的房屋图样,几次想下笔再添些什么,又怕破坏了画面的美感,终于打消了念头,放下画笔。
“桑婉,夫君……”逢月喃喃地念着,指尖在画上的鱼形玉佩和桑婉二字上轻轻摩挲。
昨日在碧波湖边再次遇到祁公子,他说他不认识桑婉,她也越发感觉到他并不像梦中的夫君,那梦里带着鱼形玉佩的人究竟是谁?
苏景玉?
逢月指尖顿住,被自己奇异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
她与他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一年之后各奔东西,再也不会相见,况且他身上也没有鱼形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