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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逢月!”苏景玉用力拍打软枕,震的逢月的头猛地腾空又落回枕上,连着颠了好几下,终于黏黏地睁开眼,松散的视线渐渐聚光,懒懒地看着苏景玉。

“睡的像是死过去一样!”

苏景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小声嘀咕,宽大的袍袖往身后一甩,“快起来,今日要回门,别耽搁了!”

逢月还没有睡够,脑中像是断了弦一般,懵懵地眨眨眼,只知道他在催她起床,双手支撑着坐起身,半晌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勉强打起精神进盥室洗漱。

回来时,榻上的被枕已经都被收走,完全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四喜一改昨日懒散敌对的模样,勤快地将她回门要穿的正红色襦裙备好了摆在床上,桃枝赶忙上前为她梳妆更衣,简单用过早膳后,顺子已经叫车夫将两辆马车停在院子门口。

此时天已经大亮,眼看着就要误了回门的时辰,苏景玉不容分说地攥着逢月的手腕大步走出院子,直到将她拽上马车,吩咐车夫抄近路快走,顺子和四喜坐进后边那辆窄些的马车里,一起奔林府而去。

心急火燎地折腾一早上,逢月打了个哈欠,眼里噙着一汪泪水,揉了揉被苏景玉攥红的手腕,向右挪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苏天寿少年时随父征战沙场,四十年来身上落下不少旧伤,因此苏府的马车座位上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垫子,坐上去又暖又软。

逢月早上没睡饱,马车还没有驶出苏府的大门就又犯了瞌睡。

苏景玉手里拿着本话本子,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书页,斜眼瞟见她缩在角落地困的直点头,嘴角一勾嗤笑道:“林逢月,你刚起不到半个时辰,这会儿又要睡,你上辈子是困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