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安叔几时去码头?”耕棉往前凑了凑,主动跟雷不闻说了一句话。
“再过一个时辰出发。”雷不闻头微转,用余光瞟了一眼耕棉,继续往火盆中添黄纸。
“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明天是我姑父的忌日,这台风天,我姑姑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耕棉附低了身子,又向前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问。
“你不怕死么?”雷不闻转过身盯着耕棉,眼神布满了红血丝,样子有一丝可怕。
耕棉对着雷不闻耸了耸肩膀,没再继续说话。
看来跟雷不闻说不通,她主意已定,今天不管他是否同意,都要回去。
将手里的一沓纸烧光后,雷不闻起身了,拖着他一瘸一拐的腿向雷老爷停尸的地方走去。
雷不闻让雷安唤了几个强壮的家丁,抬着雷老爷的棺椁去码头,雷安拿着路上要撒的纸钱,铁锹等等物品跟在后头。
一艘大船停在岸边,耕棉前几天嫁进来时,乘坐的就是这艘大船,这大船有木顶,船身极大,在海上行驶平稳。
一行人在狂风的夜里抬了棺椁上了船,一并上船的还有雷家的马车。
大船在暗夜里摇摇晃晃驶离码头,大风吹掀海浪,呜咽嘶鸣,海浪打在船板上犹如猛兽吼叫,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