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柴桑和九歌拖着一身脏污和疲惫,在谢徐安狭窄逼仄的院子里坐着。
没有茶,甚至没有烧水,谢徐安从巷子口的井里提来一桶水,给他二人一人倒了一碗奉。
井水清冽甘甜,一口下去沁凉舒爽,此时一身汗热,喝着正好。
“自古言变革者,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我想知道陛下的决心。”谢徐安目光炯炯,年过花甲,依然精神矍铄。
“当以十年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柴桑镇静地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需犹豫。
“那我,便等陛下的圣旨了。”谢徐安起身,应下柴桑请求的同时下了逐客令。
柴桑和九歌立即会到了意,迅速告辞。谢徐安看着柴桑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手中抚着腰间那把折扇,自言自语:“所以老友啊,我等到了吗?”
柏舟的婚事一定,日子仿佛一下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迎娶新妇的日子。
和南昭容成亲时不同,柏舟需要先去姜家迎亲,再回来拜堂,九歌、林沐等人一大早便到了慕容家。
短短几年,慕容诀和当年在蟠龙山初见时判若两人。他的头上多了几丝白发,人也多了几分慈祥,身上的执念仿佛已然渐渐消失。
见慕容诀笑着迎自己,九歌突然想起当年在蟠龙寨中痛骂他一事,虽然已过去五年,却恍然如昨日。
林沐他们跟着去迎亲,九歌和李鸢便留在慕容家,陪着来观礼的女眷。她二人都不喜欢这种场面,但想到是柏舟的大喜之日,迎来送往中,却也生生多了几分乐趣。
今日来的人并不多,一半是柏舟军中的生死之交,一半是慕容诀早年在京中的故友,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人。
若不是心中有数,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京中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在成亲。
柴桑到的稍早些,紧跟着,迎亲的队伍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