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曾给过你什么承诺……”
“没有。”九歌斩钉截铁地说,她怎么还能自以为是,认为柴桑曾对她有过承诺。
罢了,看九歌这幅模样,林沐在心中暗自叹气。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哥。”末了林沐又加了一句:“或者不便说,写给他也行。”
九歌闻言,径直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信笺提笔就写,写了一个字后,却停住了。
林沐走过去,看见九歌悬着笔,点了一点之后,把笔向后一甩,把案上的纸团作一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罢了,我没有什么话。”
林沐又站了一会儿,才无奈地说道:“好。”
这一夜,九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很生气,可她气什么呢?郭玮称帝,柴桑受封晋王,这再正常不过,柴桑今年已经二十六,比她大了整整十一岁,妻子早亡,成婚,再正常不过,那她气什么。
可是她现在窝在被子里,竟不争气地哭了,父亲离开以来,她只哭了两次,两次都是因为柴桑。
她承认,柴桑确实风清月朗,她自见到他,曾经书上见过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全部都有了影子。
可他若是一直以来只对她以礼相待,她也只会钦慕他、敬重他。但现在,她摸着枕头下的簪子,“夜归人”,“风雪夜归人”,这又算什么?她的手一动,却又不防碰到了枕旁的手炉,这也是柴桑送的,这又算什么?
就这样,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冷不防,天已经亮了。
南昭容过来敲她的门,一开门,看见她那副毫无精神的面容,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