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为了贴补家用,四处奔走,已知当家不易,现如今当这一州的家,更觉艰难。思来想去,柴桑也只能厚着脸皮,写信给郭玮了。
这些天,柴桑忙着核实受灾情况,计算所需钱粮,在此过程中,却又发现澶州虽然不大,但是吏治混乱。州府上下已经如此捉襟见肘,所辖县域居然中饱私囊、贪墨成风,尤其是闵县。
翻着混乱不堪的账册,看着堂下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柴桑雷霆大怒:“来人,抄了他的家,林沐,你亲自去。”
“是。”林沐不敢怠慢,他认识柴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动这么大的气。
“慢着”,知县刘恩厉声喝道:“你可知我姓什么,我姓刘,当今国姓,你要动我?”
“林沐。”柴桑丝毫不理会刘恩的威胁。
林沐会意,点了几名衙役,便奔刘府而去。
“我祖父与先□□一母同胞,郭玮郭公现在去迎的新帝是我的堂弟,一个小小的刺史,你敢动我?”刘恩又急又气,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柴桑的鼻子骂。
“堵上他的嘴。”刘恩对聒噪,惹得柴桑一脸的不耐烦。
衙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废布,也不管之前做何用途,押着刘恩的胳膊,摁着他的头,硬塞到他嘴里。刘恩不死心,仍旧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九歌在一旁,时不时偷偷瞄着柴桑,自进了县衙起,他就一脸严肃,翻过账册之后,更是脸色铁青。九歌知道他最近正在愁钱粮的事,这刘恩正是触了他的逆鳞。
就这样在大堂之上,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柴桑站着,九歌也站着,直等到小腿发酸,林沐才回来,后面跟着几名衙役,抬着几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