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璞欣慰颔首。
随即,萧昱话锋一转,“可公主既请来?了仙长,应该也曾对仙长说过朕之所忧吧?”
葛璞点头,“老道此来?,便是为陛下解忧。”
“那便有劳仙长了。”
葛璞在建安停留了数日,与公卿清谈,为帝后讲道。
天子本有意将其久留京城,常伴君侧,却都被葛璞婉言推拒。
道者早已习惯云游四方,不为功名所累,不为尘务经心自?扰。
华林园中,帝后与道者漫步桃花树下,微风不时卷起落花。
魏云卿的父亲魏绍,也是魏国流名一时的清谈名士,可惜去世的早,魏云卿也不曾见过父亲与人清谈的场景。
只想起那日在华林园,她于幕后垂听葛璞与公卿论道的场景,恍然?好似重现当年父亲清谈盛景。
她亦想挽留葛璞,随之习道,“我父亲平生深好道学,可惜体弱多病,英年早逝,未能领悟道之精妙。我自幼便心向往之,愿研此道,不坠家风。”
葛璞推辞谢绝了魏云卿,“皇后之父长于玄学,四?海知名,皇后家学渊源,心向往之,只是皇后之尊,贵不可言,老道难承其重。”
魏云卿发问,“难道道心亦分贵贱吗?”
那一刻,桃花落满皇后曳地的裙摆,留下浅淡的粉色痕迹,阳光柔媚,天暖风轻。
葛璞语塞,看向这纯性的小皇后,那轻轻淡淡的质问,仿佛一把刚开封的刀,锐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