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练过字,以前她的字其实写得挺好的?,她什么?事都做不好,只会写那么?一手好字,后来出了国?,写字的?机会变得?很少,她的字也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医生翻了一页,又将“联系人”那一行递到她面前,“这里也要签。”
白纸黑字的?三个?字,慕念盯着这三个字愣了好一会儿。
医生看着她的?样子?,同情地小声提醒道:“在这里签一下。”
她抬眼看向医生,一个黑色短发的年轻人,脸方方的?,长相并不出众,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奇怪。
“签不动了。”她抱歉地笑笑,“能不签吗?”
“有什么事联系我就好,可以不签这个?吗?”
医生理解不到她的意思,赶紧说:“没关系,没力气也没关系,我们,我们这里有印泥。”
慕念呆呆地看着他俯身在医疗箱里翻出一盒印泥,一盒落满灰的?印泥,红色的?铁盒生了锈,由鲜红的?红色变成黯淡的红色。
很久没有用过这盒印泥了。
医生一边拂去灰沉一边想要这么说,但他在说出口之前及时反应了过来。
这样一句话对于孤独躺在担架上等待分娩的?产妇来说并不是一句安慰的?话,更不可能活跃气氛放松心?情。
他悻悻地闭了嘴,慕念配合他按上指纹,然后闭上眼睛,沉默地感受内心翻涌的苦楚。
这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选择,怪罪不了任何人。
她很快被送到了医院,这天医院的?人不少,听说城中心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救护车全都派了出去,又很快风风火火一辆接一辆地载着病人冲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