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呆,伸手接过纸,但并没有用来擦拭眼泪,只?拿在手里,握在手里,柔软的纸张稀疏地充盈指缝,带来某种牵强的心安。

“嗯。”水萦鱼与她错开目光。

“开车吧。”

两人还?在路上,暴雨的趋势愈发猛烈,黎微浑身紧绷,紧张得身体止不住颤抖,先是手指,再是牙齿与嘴唇,哆嗦地上下相撞,发出一些水萦鱼能够听到的细小声响。

路上的车不算太多,郊区的医院大多相似,崭新的新式器材,明亮的灯光,冷清的走廊。

两人到达时水萦鱼已经不怎么走得?动路了,异常脆弱地蜷在角落,黎微叫她也没?有回应

黎微先出去找了个轮椅把她推出来,值班的医生只?有两个,看了情况说他们不?太懂,得?等专业的妇产科医生吃完饭回来再说。

黎微问什么时候回来,两人中的某一个漫不经心地说下午两点上班。

黎微说事情很急。

水萦鱼等在检查的隔间里,听不?到三人的对话。

两人中的另一个说没办法,医生也是人,医生也要?吃饭,乖乖等着呗,等等又不?会死人。

黎微心疼水萦鱼,自?然也认为对方等不了这么久,一分钟也不?能多等。

她不会在意医生的感受,她只?在意水萦鱼,医生能不?能吃饱,能不?能休息好,这?些琐碎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的水萦鱼需要?医生,她需要做的只是为对方找来医生。

黎微出去打了个电话,与通话里的人确认了医院的名字与所在的楼层。

不?到五分钟,医生匆匆忙忙从五楼的食堂跑了下来,慌慌张张的,牙齿上还?粘着没?弄干净的青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