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鱼窝在床上?皱着眉,黎微关切道:“肚子不舒服吗?”
水萦鱼摇了摇头,“腰酸。”
“怎么腰酸了?”黎微凑上来伸出手为她打着圈揉腰,手法相当娴熟。
“坐这么久的车,黎微,我想吐。”
水萦鱼难受地往边上?倒,黎微赶紧将她扶住,又手忙脚乱地拨来垃圾桶放到跟前。
可惜水萦鱼对着垃圾桶干呕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脸色又青又白,憔悴得吓人。
正在黎微担忧之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水萦鱼推她让她去开门,自己逃避地躲进被子里?,防止被外人瞧见自己现在这副不太好看的模样。
跛脚的老人站在门口朝她笑,怀里?抱着几个暖水袋,红红绿绿的?配色,就?只是乡下最普通的?那种,看数量应该把家里所有的暖水袋都拿了出来。
老人没多说,只笑着把暖水袋全塞进黎微手里?,刚灌的?热水。
这时?候其实?不应该笑?,但老人一直在笑?,于是黎微也就跟着笑了笑?,生涩地道了声谢。
她以?前很少站在这种角度接受陌生长辈的?善意,曾经她也在这样的?阶层摸爬滚打过,大家妒忌她的?样貌,嫌恶她的?身世,将她视作小孩中最肮脏桀骜的那一类,就?像是街头无所事事整日乱晃的混混。
她以?前很少得到陌生长辈的好脸色,乍然撞上?如此情景,一时?间觉得新奇,又有些隐约的?受宠若惊。
像是这一切都是水萦鱼为她带来的?,这所有幸福的?一切都基于水萦鱼本身的存在而存在。
她这么想着,心中难掩的情绪不免表现在脸上?。
水萦鱼见她抱着堆花花绿绿的热水袋,脸上?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既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