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鱼仰头望着她,葡萄一样的小孩眼睛里神色平静,像一潭毫无波澜的小泉水。

慕念拉着她陪笑道:“水萦鱼,萦绕的萦,鱼跃龙门的鱼。”

这名字还是当初水浅给她取的,慕念躺在产床上,空荡荡的病房没一个陪护人?员,这时候她已经完全被家族抛弃了,为?她那坚持要生下来的小孩。

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恢复力气以后拿到手机,第一个给水浅打去电话。

水浅当时正在工作,得知自己有一个女儿之后态度很冷淡,只“哦”了一声,敲击键盘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慕念让她给女儿取个名字。

水浅办公室里有个鱼缸,里面养了条合作商送来的珍贵斗鱼,金黄色的鱼鳞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仿佛刚越过龙门即将化龙而去。

“那就叫水萦鱼吧。”她望着被困在鱼缸里形单影只的小鱼,“萦绕的萦,鱼跃龙门的鱼。”

慕念很喜欢她取的这?个名字,或许是因为?她在解释的时候,用上了鱼跃龙门这个满是期待的词。

可惜不是所有鱼都能成功跃过龙门,禹门建在悬崖峭壁间,大部分?鱼甚至连龙门门槛都看不着。

水萦鱼没照慕念期待的那般跃过禹门化龙而去,她不顾对方的期待,走上了演员这?条道路。

不过这些都是当年慕念与水浅都无法预料到的后来之事,那时候的她们,还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忙碌。

水浅撑起内耗空虚的水家,慕念忙碌于支离破碎的家庭,然后勉勉强强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