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姐。”

水萦鱼回过头去。

“水小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水萦鱼向她笑笑没说话。

浅浅的笑,有些因疲惫造成的脆弱感,别有一番叫人见了呼吸一滞的美。

黎微强压住悸动,晃晃手里的钥匙。

“拿到了。”她说,“下午剩下的安排就只有收拾房间。”

她率先往前走,语气轻快道:“走吧,先回去休息休息。”

她看得出来,一早上加半个下午的活动对于水萦鱼来说有点超负荷,只是因为参加节目没办法中止。

按照节目组给取好的名字,她们住的叫二号房。

她们向二号房所在的北方走去,两双脚一前一后踩在乡间小路上,盛夏炎炎烈日烤得泥土干硬,一块一块裂成枯黄色的碎片。

水萦鱼走在前面,黎微跟在她身后。

她有些轻微的头晕,不算很剧烈,和胸口隐约的恶心程度相似,四肢也愈发酸软沉重,步伐逐渐慢了下来。

刺眼的阳光挂在头顶,一刻不停地往下分发灼人的炽热,她感觉到不真切的烦躁,从闷闷的胸口往外散到浑身四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明显,视野却是模糊的。

像人这样的温血动物,不比冷血冷心肠的蛇蝎,人在遇到无法克服的困境时,首先想到的总是心中最为依赖的人。

混乱的思绪中,水萦鱼在脑袋里搜寻能够依赖的人。

她想到了母亲,oga母亲,母亲给她的永远是责备,还有许许多多无法满足的要求。

alpha母亲几乎与陌生人没有什么差别。

除了两位血亲,她人际关系网里只剩下无法避免的虚假友谊。

她悲哀地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可以依赖的人。

她收回思绪混混沌沌地闷头往前走,努力忽视身体的不适,可太阳晒个不停,仿佛有着无限充沛的精力,热烈得招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