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被柔软的毛线牵裹着,可是这种柔软的东西,再收紧一些,心脏就要被切割开了。
步窈却只是抓起冰块抛在空中,手在接住,抛起再接,重复同样的动作,玩起了冰块。
“我拔的。”她说着,上身靠过来,蛇信子舔舔刑越的唇角,还把抛玩的冰块放到刑越手里,似乎在让刑越也跟她一起玩。
室内开了冷气,酷暑的夏天并没有让冰块过早融化,刑越手心被冻红了,微麻。
她把冰块放进玻璃箱,翻涌的怒气排山倒海,犹如天崩地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谁让你拿钳子拔蛇鳞的?你不知道鳞片剥落就长不回来了吗?就因为我昨天跟你吵架,你不开心,你生气?你发脾气就要这样吗?”
话刚说完,刑越突然联想起李管家在车上跟她提起,步夫人病重卧床不起的事,她似乎猜想到了什么,胸腔挤压满复杂的情绪,无处排解。
最后手搭在玻璃箱上,指骨大力攥紧,恨不得把这块玻璃都捏碎:“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希望你能在你妈妈奚落我的时候,帮我说两句,维护我一下,不是让你用这种这种方式威胁她,你的身体又不是物品,这点事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
刑越要气疯了,瞳膜都在肿胀,头晕目眩。
步窈不理解刑越为什么要那么生气,什么叫这点事?能让刑越记十年的事,怎么能叫“这点事”?
她微仰头,烁亮的双眼满是刑越的模样:“可是,你不也在这样做吗?”
刑越也在用她,来对她妈妈进行反击不是么?既然她的身体不是物品,刑越为什么也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