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悯禾拉了一下麻绳,方权的手被迫往前伸了伸,快步跟了上去。
大坝下来,穿过一片斜坡的荒草,水石满滩,任悯禾却如履平地,每一步的位置都不至于让身体歪斜幅度过大。
后面的方权一拐一扭地避开水石,走得艰难,等走到江边,刘嘉悦已经被林豚拖着往外游有五米多了。
她们两的姿势在任悯禾眼里,和骑着没什么差别,林豚仰泳着浮在水上,而刘嘉悦就趴在林豚的身上,手臂紧紧地环住林豚的脖子,看起来很紧张。
“走了。”
任悯禾知会了一声,毫不犹豫往深处走去,当水漫过胸口的时候,肩后的口腕猛然张开,缓慢的蠕动着。
身上的麻痹感也随之消失殆尽。
沉入江中的那一刻,江水温润柔和地将她包裹,蠕动的口腕缓慢地将她向前推。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的呼吸似乎和水融到了一起,没有一点窒息的感觉。
手中的麻绳挣动了几下,任悯禾往后看去,才发现自己沉得太低了,方权维持狗刨的姿势,往上指了指,示意自己氧气快没了。
任悯禾只能带着他往上游去。
“霍,水生就是不一样,憋气能憋这么久。”方权爬上岸,抹了把脸上的水,“不过,以后能不能考虑一下队友?我都快憋死了,你还在下面玩”
“我没有玩。”任悯禾拧着衣服的水,皱眉问道:“你们没带衣服吗?”
“带什么啊,我带你们去买。”刘嘉悦上了岸又恢复了精神,“我知道有一家店,接待异变体的。”
刘嘉悦所说的店就在大坝尽头的边郊平民区中,江边停着三两艘小船,头戴蓑笠帽的渔夫倚着撑船杆坐在水边的大石头上,挂着烟袋的烟枪移开,吐出浓郁的白雾,帽檐的阴影遮掩住阴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