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关了窗,将皮毛大氅裹紧了些,搀扶着他向后走去。
“你看!我连走路都不稳!他却来说什么故人!好笑!”
他依旧自讽自嘲,深恶痛绝现在的自己。
“公子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需要时间!”
他缄默无语。
在拂冬的搀扶下步履维艰的向前挪动。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虚弱过,可他却身体强壮,环绕在她的身旁,生怕她跌倒。
那时的他,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如今的自己,呵!如同粪沟里的蛆虫!只会令人生恶。
江柏在竹帘后一阵摸索,缓缓拉着绳子,竹帘向上卷起,露出了后面的静心。
拂冬取下剑交到他手中,又小心翼翼的扶他坐下。
干枯的手掌拂过那蛇皮剑鞘,手掌不比剑鞘柔软多少
不知送她的蛇皮比甲,她有没有穿。
那东西很坚韧,可护她周全!
握住剑柄,想拔出剑来,可依旧力不从心,明明用了力,那柄剑却纹丝不动。
可某人曾经被他轻松的抱在怀中啊!
拂冬见状想帮忙。
江柏却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拂冬听来,犹如万把利剑插在心尖。
直到他的眼角笑出泪,笑的剧烈咳嗽起来。
“公子!”拂冬心中不忍,轻拍着他的后背,“这又何必!”
他将剑交给拂冬,待咳嗽稍缓,只幽幽道:“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