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予觉得他应该好好发泄的，人都有情绪，一直憋着，迟早憋出毛病来。

就像她第二次重返位面后，15岁的他言辞激烈的指责她的不是，指责过后，宣泄过后，他内心就没那么难熬了。

程希予叹了口气，她抱着他，认真且诚恳的说：“顾宝贝，你是我的宝贝，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啊！”

对于喜欢，对于爱意，只要能让他心安，她愿意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告诉他。

顾离的身体有一瞬的愣怔，那双幽深的眸子像是倒映着往事。

小的时候，程希予抱着他说：“顾宝贝是最好最好的宝贝，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宝贝，没有比你更好的宝贝了。你就是我的宝贝啊。没有人会离开自己的宝贝的。”

时隔多年，她依旧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他是她的宝贝。

灵魂像是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整个躯体都在疼痛。

程希予松开顾离，她双膝跪在地上，跪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杆。

她双手捧着顾离的脸，像是捧着自己珍藏多年的珍宝。

她和他对视着，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他似乎又成熟了许多，那张俊俏的脸庞上早就没了稚气，略微狭长的双眸黑漆漆的，波澜不惊，死气沉沉，可她从前分明在这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见过光的。

他的皮肤本就很白，如今这白更像是苍白，了无颜色，眼底下的乌青让他看起来又丧又颓，毫无生气。

程希予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她的少年这些年过的好辛苦啊。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以此来驱散眼底的酸涩，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格外的哑：“顾宝贝，你还记得吗？前两年你在红绿灯路口说喜欢我，我还没有回复你。”

突的，顾离的身体像是紧绷了起来，他原本被她用力的抱着，以至于背是微微弯着的，即便她松开他，他也依旧是颓废的弯着。

此刻，他却稍稍的将身体挺直，那双眸子警惕而又不错的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