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琴，她看着。

他画画，她看着。

他学习，她看着。

没几天，她觉得这样子完全引起不了顾离的注意，好像她在顾离眼里就跟个没感情的只会盯着他看木头人似的。

她觉得不妥，于是她又开始“作”了。

顾离练琴，她把他的琴谱收走了。

顾离画画，她把他的画笔收走了。

顾离学习，她把他的书本收走了。

总之一切跟他对着干。

自闭症的孩子的情绪一般会很不稳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会哭闹。

但顾离没有。

没有琴谱他就直接闭着眼睛弹，琴谱这东西他早就记到脑子里去了。

没有画笔他就用画纸卷成笔状画，画画厉害的人任何东西都可以是画笔。

没有书本他就重新到书架上去拿，程希予收走一本他拿一本，完全不受影响。

程希予一招不成，又想一招。

顾离每天弹奏的曲目都很压抑，比如《夜曲》《月光奏鸣曲》《离别圆舞曲》等诸如此类的情感晦暗苦涩的钢琴曲。

程希予听着都感觉整个别墅凄凄惨惨戚戚的，隔天就把顾离的钢琴曲全部换成《致野玫瑰》《苏格兰舞曲》等等这类旋律简洁优美，节奏明快轻巧的曲目。

顾离还挺乖，给他什么他练什么，完全不挑剔。

程希予听着琴声，感觉别墅都明朗了。

但对于画画这方面，他就不怎么配合了。

程希予把他的惯用的深色调颜料收走了以后，他盯着那些明艳的色彩，眼神有些茫然。

程希予觉得是时候给顾离展示她的画工了，比比划划了一下午，画出了一副顾离正在画画的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