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远眺,红底黑字,“沈”傲骨铮铮,旗猎猎飘扬。
柔和的唇角勾起冷酷的弧度,终有一日,他要让这面旗帜变成白底黑字。
转身,再次掀开帐帘的手坚决坚定,一如迈开的步伐,即使弯下了腰,也从未怀疑前方的路是否布满荆棘。
苍泠,生就活在荆棘里。
……
翌日清晨,红衣铁甲的新兵聚集在操练场。
从此往后,没有青衣,没有锦绣白,没有满口世子长短的护卫。
“你们是兵,来自大易,保卫大易。为大易而生,为大易而死。”
高台上林校尉涨红着脸,一声高过一声,慷慨激昂。
排列整齐的新兵,握紧了空空的双拳。
“保卫大易,保卫大易。”
“为大易而生,为大易而死。”
挥舞着,怒吼着,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只为了这一声声的呐喊。
苍泠也在喊,喊得不亚于背负仇恨的谷三七,甚至比沈先更加认真。笔直的目光,一往无前的眼神,不同的是——
他不会为大易流一滴血。
他要亲眼看着这个国家,血流成河。
“苍泠。”沈先又在叫他。
平和地看向站在咫尺的少年——啊,还是他最该感激的人,“怎么了?”对于帮他走到这步的“恩人”,苍泠不会吝啬微笑。
踌躇的眉间欲言又止,在振聋发聩的高呼声中,沈先显得冷静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