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身后跟着一脸不太情愿的陈芳菲, 怀里还抱着一沓画纸。

陈珏瞪了陈芳菲一眼，让她收敛些，好好表现。

接着清了清嗓, “沈烨，我带人来给你赔礼道歉了，今日是芳菲太过, 才害得云簌姑娘的手受伤，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沈烨怎么可能对女子又打又骂，陈珏正是知道这点，才会说出这些话，这道歉可以说没有一点诚意。

房门打开，沈烨刚给姜云簌换好药。

陈珏斜眼瞟瞟姜云簌用棉布包起来的手, 笑道，“哟，云簌姑娘也在啊。”

陈珏示意陈芳菲, “还不过来给沈大人道歉？”

陈芳菲将那沓画悄声放到圆桌上, 小步来到沈烨面前正欲开口，沈烨出声阻止道, “你不该给我道歉。”

“若真有心，给簌簌道歉便可，毕竟, 你伤了她。”

“她若能原谅你便可。”沈烨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若姜云簌不想原谅，他只会站在姜云簌那方。

陈珏却是听出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沈烨自来都是如此, 看起来事事都有商量的余地, 但事实上, 事事都没转圜的余地。

陈珏明白，陈芳菲却是不明白，硬要往刀口上碰。

陈芳菲气极，她能拉下面子来给沈烨道歉，已是不易，此刻沈烨竟然还要求她给一个庶女道歉，陈芳菲自然不愿，赌气转身欲走。

陈珏黑着脸厉声喝止她，“芳菲，没听沈大人说什么吗？还不快给云簌姑娘道歉。”

陈芳菲双手紧握成拳，站在原地沉默好半晌后才转身。

陈芳菲脸上的隐忍几人都看得分明，但谁也没说什么，只等下文。

陈芳菲来到姜云簌面前，低头垂眸盯着地面，声音细若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