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接兔子的手一紧,垂眸晦暗不明地盯着手中的兔子,再抬眸时,黑眸又恢复平日的清润明亮。

声音低沉柔和,“放心,交给我,你先去歇息。”

一大早折腾到现在,确实有些累,姜云簌难抑地打了个呵欠,踢踢踏踏上了床。

将头上的茶花发钗一抽,如瀑长发散至腰际,周围的空气也染上茶花的味道,沈烨闻到后挑眉望去,姜云簌已经裹着柔软的衾被沉沉睡去。

绣鞋有一只在脚踏上,有一只都快踢到圆桌旁。

沈烨揪着兔子的耳朵把兔子放在罗汉榻上,指着它的鼻尖低声警告道,“别吵,别动。”

大概是他的眼神过于冰冷,这兔子果真乖乖地缩在罗汉榻上一动不动,只两个眼珠子乖巧地望着沈烨。

沈烨满意了,轻弹一下它的耳朵,悄声来到床边,拾起倒扣在地上的绣鞋,将两只绣鞋整齐摆在脚踏上。

看了一眼床上已入美梦的女子,沈烨轻声放下床幔,而后缓步回到罗汉榻,小几上堆着一些还未来得及看的信件。

伸手将烛火调至最暗后,凝神看了起来,一旁的兔子蹲在他身后将自己团吧团吧也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罗汉榻上的烛火仍旧亮着,这时,屋外一声惊雷陡地炸开,接着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梁间青瓦上。

沈烨放下手中信件,看了一眼床幔中的人影,见人影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又仔细看了起来。

姜云簌又做噩梦了,梦里仍旧是沈拾安那丑恶的嘴脸。

随着又一声惊雷响过,姜云簌醒过来,床幔间若有若无的松墨香将她拉回现实,她现在在沈烨的床上,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罗汉榻那边还亮着一豆灯火,姜云簌掀起床幔望了过去,眼中残留的惊惧还未完全退却,被抬眸的沈烨看了个正着。

姜云簌看到罗汉榻上堆成小山似的信封,有些不好意思,她玩儿够了可以呼呼大睡,沈烨还得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