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不敢确定他是真的欢喜姜云簌,但昨日看见她蹲在崖边,料想她随时都可能会坠下去时,心里涌起一股紧张与恐慌,前所未有。

从小到大,无论何事,他都可以泰然处之,时间久了,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受外物牵动情绪。

可昨日经此一事,显然并非如此。

且玄英说她寻那草药是为他而采,听得他内心酸酸胀胀,长指摩挲着手腕念珠,暗叹一声,她可真是傻。

赵翊见沈烨唇角竟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罕见的宠溺,心中大为不满,但又不能拿他怎样。

脑袋一转,想出个法子,他治不了沈烨,他还能治不了小小一名庶女吗?

赵翊清了清嗓,声音肃然,“你想娶她自是可以,不过,朕要亲自见见她,若她别有用心,朕是定不会赐婚于你。”

沈烨似是并不放在心上,随口道,“待成婚后,臣会请旨前往雍州,听说近来雍州不是太平。”表面是去寻访,事实上沈烨是想借机探探雍王赵逸的底。

沈烨知晓赵翊担心什么,雍王赵逸分封至雍州,此人乃是赵翊唯一在世的皇叔,向来一副无欲无求、自在逍遥的模样。

但古来皇帝皆多疑,赵逸越表现出一副醉心于山水的模样,赵翊心里越是疑心重重。

其他几位皇子虽也有不服赵翊的心思,但都表现在明面上,很容易抓住把柄,全看赵翊愿不愿意深究。

眼下看来,赵翊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但对赵逸,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果真赵翊一听,眉目顿时舒展开来,但一想到沈烨的宿疾,忧心道,“你的身子可扛得住,朕身边得力的人可不止你一人,但最欣赏的却只有你一人。”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心里也不会好受。”

沈烨放下茶盏,“圣上放心,臣已派人多方寻找治病法子,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