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簌摇摇头,心下一松,没作声。

沈烨又冷厉道,“陈将军乃开国大将,与圣上出生入死多次,你,得罪不起。”

沈烨对于方才梨园具体发生何事并不知情,但方才梨园的场景他看的分明。

一群人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唯她一人跌倒在地,孤立无援的模样甚是可怜,他才出言让她跟上。

姜云簌明白,他这是在说她不自量力,认为是她在寻衅滋事?

姜云簌声音颤抖着,哭腔难抑,“可方才陈二姑娘执意要揭云簌帷帽,想必这几日大人听过不少关于大人与云簌的流言,云簌觉得这种时候,越少人知晓云簌的样貌,对大人与我都有好处。”

“这世道对女子总归苛刻几分,大人位高权重,可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可于云簌而言,那些流言便是刀子,稍不注意便会剜下一块肉来。”

说出这番话,也费了她很大勇气,委屈没有,害怕是真,她一介庶女无权无势,得罪不起将军府。

倘若方才他没出手相助,想必现在她不但得罪了将军府,大家都会记得她姜云簌长什么样。

她该感谢沈烨的。

只是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下一刻,只听得“唰”的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卷起帷帽一角,凝着她后怕的脸色。

像是已经看穿她的心思,沈烨放下帷帽。

难得出声解释,“我并非怪你,只是万事当以自身安危为上,须想得更长远些。”

他这是说她鼠目寸光?

姜云簌着实有些恼,他连着几次都像长辈一般训她,还真当他是她什么人了?

姜云簌微微福身,不自觉地冷着声音道,“沈大人教训的是,云簌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