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大手抚上它的翎羽,一下又一下,鸢色翎羽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沈烨凝着翎羽,不知在想些什么。

……

镇朔将军府秋水院。

陈芳菲一身大红骑装,扯着头上的小辫儿,在屋里来回踱步。

半晌,唇瓣一噘,抱怨道,“阿姐,要不咱换个人欢喜呗?那姓沈的有什么好,克死妻子不说,成日冷着一张脸,像冰块儿一样,想想就瘆得慌。”

罗汉榻上的女子手握绣绷,熟稔地绣着什么,听到陈芳菲的话,声音颇为严厉道,“芳菲,不许对沈大人无礼。”

“他的好,你们都不明白。”

陈怀柔想起父亲生辰时,那是她第一次见沈烨,人满为患的花园里,人人脸上戴着假笑的面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而沈烨却独自坐在凉亭里,温柔耐心地逗弄着石桌上的一只白头鹰,与这污浊不堪的人群格格不入。

而后即使他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她时,她也不觉害怕。

陈芳菲实在不知到底怎么才能让阿姐放弃沈烨,忍不住泼冷水,“阿姐,那他要是根本不打算再娶呢?阿姐难道也要等到那个时候?”

陈怀柔停下手中的活计,眼睛望向虚空,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放心,只要他心里没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好。”

陈芳菲默了默,憋出大招,“可阿姐,你不会不知道昨前夜他从慈恩寺回城,到了城门口又突然折返,最后还派人来借凝香膏一事吧?”

陈怀柔放下绣绷,揉揉眼睛,静静看着陈芳菲,“芳菲,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芳菲虽然心疼阿家,但还是小声说出自己听到的消息,“现在都传遍了,姜大人罚庶女姜云簌在慈恩寺禁足三月,姜云簌被罚去慈恩寺的当晚,沈大人不知何故折返慈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