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那药,药效出奇的好,高热尽数退去,姜云簌也没再咳嗽。

万寿居内,沈烨刚沐浴完,坐在透雕鹤纹玫瑰椅上,一身暗条纹白罗长袍,外面依旧罩着宽大的鹤氅,一丝肌肤都未露出来,清冷又禁欲。

立在一旁的玄英正用绵帕擦拭他发上的水珠。

沈烨伸手拉开桌案下的屉子,沐浴时他会事先摘下念珠放在屉子里。

拉开屉子后,沈烨眼神一闪,菩提念珠下方垫着一方鸢色手帕,念珠色泽与手帕颜色意外地相衬。

沈烨长眉微动,手帕是那女子的,取出念珠时,手指避无可避地触及手帕,柔软光滑。

沈烨指尖一顿,合上屉子,重新戴上念珠。

端起桌案上沏好的茶啜饮一口后,开口问他。

“说说她的情况。”

玄英一五一十地禀明将调查来的结果。

“姜姑娘是姜家长女,名云簌,不过并非嫡女,而是庶女,生母已去世多年。性子温柔、待人亲切,与亲人相处融洽,不过这次不知为何惹怒姜辰安,这才禁足慈恩寺。”

沈烨低喃一句,“云鬟雾鬓胜堆鸦,浅露金莲簌绛纱。”

他想起初见姜云簌时的情形,那时她云鬓散乱,通红的脚裸露在外,一双会说话的眸子明亮如星,楚楚可怜。

玄英没听清,问他,“老爷你说什么?”

沈烨平静道,“没什么,她的病情如何?”那浅浅的低咳始终在他耳边回荡,一下一下,震动他的耳膜,让他不得不注意。

那日玄英问他为何不送她伞,他当时对她多有揣测,若当时未考虑那么多,她便不会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