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哥哥,我只是怕……”
连珏伸手,搂过忱奕抱在自己胸前,轻拍后背以示安抚,忱奕却趁他松懈的瞬间,倾身吻上了他的唇,炙热浓烈,忱奕虽比连珏年幼,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孩童,连珏推搡不过,唯有承受。
春光未到,冬雨潇潇,一夜的床笫缠绵,怕是连春色也不及半分。
打那之后,忱奕更是极少踏入后宫,每每处理政务至深夜,便在勤政殿歇下,世人都只道新帝勤勉克己,忙于政务,是位心系百姓的明君,谁又能想到,夜夜陪伴君王身侧的,竟是位身子都不齐全的太监。
偷偷摸摸的苟且勾当做得越久,连珏愈发嫌弃自己这残躯,更害怕因为自己毁了忱奕的清誉,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顺从帝意,想着这副卑贱之躯若能哄得小皇帝欢喜,那便也是来这世上一遭的福气,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身子,竟能孕子。
待连珏发现异样,珠胎早已暗结,四月有余的胎儿,让他连一碗落胎药都喝不得。
害怕被小皇帝发觉身体有异,影响圣誉,连珏只得处处躲避,更在小皇帝提出床笫之事时劝他去临幸后宫妃嫔,身在其位当以子嗣为重,连珏甚至亲手为他端上绿头牌的矩盘。
连珏从未拒绝过忱奕的要求,忤逆举动,惹得忱奕龙颜不悦,只以为他的连哥哥心生变故,一心要与他置气。
连珏腹中孩子月份愈大,未免御前露出端倪,他只能私下束腹,束缚之举已是万般辛苦,忱奕偏偏不依不饶,近身伺候不止,还成日指派连珏做各类粗重功夫,小孩子脾性一日娇纵过一日,连珏也只得拖着笨重的身子,唯命是从。苦楚,统统只由自己承担,小皇帝折腾了他几个月,才至今日局面。
其实,身子上的苦也算不得苦,想想小皇帝安好,摸摸腹中那孩子活泼,那是他与小皇帝的孩子,每每思及至此,连珏总能一笑莞尔。
想来,他对小皇帝的感情,大约早也变了质罢。